书禾

此糖含大麻成分，请谨慎服用！

【Warning: 以下内容纯属虚构】

【如有雷同………………作者请客！】

 

他年

细雨过后，酒店门前台阶的薄红毯被潮湿染上了深色。登上最后一级后我停了下来，转身面对夜幕下的车水马龙，低头打开手机微信群。

几天前，看到一个许久没见的群忽然被顶起来的那一刻，我说不上惊和喜哪个更多一点——双程剧组要聚会了。一不留神，群里的对话就多出来好几十条，我没顾上看谁是发起者，只看到秦导说这周末就是《双程》杀青三周年的日子。

都过去三年了啊。

剧组里的我本是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，虽然亲历了每一场拍摄，也和大家都相处融洽，真正的起起落落却总是和我无关，就像这部电影从我心里勾起的情感和他们无关一样。

泰宇和小才，他们从那之后怎么样了呢？

 

大概是怕里面人少尴尬，通过微信确认了已经有很多人到达后我才放心地走进去。服务生把我往包间引的路上我心跳得越来越快，直到遇上出来找洗手间的大巨，听到他向往常一样跟我打招呼，我才慢慢安定下来。包间是酒店里最大的，藏在走廊最深处。推开沉重的橡木门，欢声笑语和热气一下全涌了出来，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齐齐看向我，冲着我笑。

秦导、蒋制作……甚至连狼妈都来了。他们几人挤在并不宽敞的沙发、沙发扶手和沙发靠背上，热烈地寒暄着。听说狼妈最近又打算写新书，大家都好奇地打探着内容，把狼妈问得忍俊不禁。不过说了一阵后交谈的频率就慢下来了，对话间的停顿时所有人都轮番朝入口张望。主角们还没来，果然还是缺少一点调侃的素材。

想到泰宇和小才的面孔，我的心又开始怦怦乱跳。那是我三年间认真喜欢的cp，我见证了他们在戏里相聚分离，又被迫目睹戏外的相聚分离，心里留下的口子就和《双程》的结局一样久久开放着，渴盼着被填充弥补。这三年里，随着两人新作品的不断推出，当初那些为他们的感情狂热的人们也逐渐转移了视线，谁又去过问当年的陆风和小辰之间还有没有那种让人心动的默契感，还是早已形同陌路？

小才和帅帅的到来是一场及时雨。看到他们一起出现的时候我竟然有些泄气，随后又为自己早该想到这一幕却没有而感到失败，毕竟他们是同事嘛。小才的模样一点也没变，温润深邃的大眼睛镶嵌在一张白皙乖觉的面孔上，让人很难相信这已经是一个三十岁的男人了。乙帅也是老样子，和小才凑在一起时，给人的感觉依旧是活泼健谈，充满朝气。气氛重新活跃起来，紧接着向皓也到了，像往常一样酷酷的，靠在墙边斜睨着眼睛听我们将客套话，又在我们几乎将他遗忘的时候突然吐槽拆台，惹得帅帅对他好一阵敲打。这一幕幕忽然给了我很大的安全感，仿佛那些日子也并没有很久远，人都在，谁也没变。

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，大家一齐朝门口望去，泰宇挺拔的身影一下就映入视线。他风风火火地朝这边走来，大方地朝我们招手。他的气质令人耳目一新，举手投足间少了曾经的那股青涩。这几年他的事业上升大家都有目共睹，成长为这般游刃有余的模样并不令人吃惊，有的只是感慨。他过来和每个人握手寒暄，应付着一句接一句的夸赞和问候，大概只有我注意到他并没有往小才这边走，只是目光交汇时交换了一个微笑。

这样的对视，和三年前有点像又不太像。我来不及理清这种直感，只能得出一个粗浅的结论，他们应该还熟。

 

人到齐以后大家就入座了。秦导他们几个自然是坐在最里面，四个主演们被安排到欧导右手边坐下，泰宇和小才很自然地挨在一块。我赶紧自觉地坐在上菜口，其实是为了便于观察。

入座后，泰宇和小才之间的话好像忽然就多了起来，两人交头接耳的，其他人一点也听不到。小才旁边的帅帅宁可屡次去招惹低头玩手机的向皓，也完全不跟小才搭话。不过这样的状况也没持续多久，两人就从窃窃私语冲抽身出来，自如地加入了其他人的笑谈，刚才那点隐秘的快乐好像又成了我的错觉，我满怀疑窦地回味着，无法平静下来。

菜陆续地上了，大部分是价格不菲的海鲜一类，我却吃不出什么滋味。酒过三巡，剧组里活宝多，再内向的人也早已放开了。秦导跟我们吐槽她导的新戏，她说话惟妙惟肖的，把大家逗得合不拢嘴。不知谁听得颇有同感了，急着插了话进来，又引来他人的附和……众人就这样从西服纽扣聊到空气污染，又从空气污染聊到拍夜戏。最终还是欧导第一个念起了旧，他挥舞着手里的龙虾问大家，“你们谁还记得游艇上那个咬脖子的戏拍了几条？拍到后来化妆老师都分不清哪些草莓是自己画的，哪些是高老师种的。”

听到自己名字泰宇才赶紧抬起头来，这个动作暴露了他有点走神。趁着大家谴责欧导突然开车之际，小才笑着撞了他一下低声说了些什么，泰宇很快就接上了话茬，笑着摆手澄清道：“我当时真的没用力，是小才的脖子一啃就红。”他一边说着，一边偏过头来瞥着小才，又瞅瞅对方衬衫领口下的脖子，脸上浮现出俊美的邪笑。而对方则嗔怪地翻了一个白眼给他。

“哦~哟~~~高老师知道的很多嘛~~~”大家齐齐起哄，一时间怪叫此起彼伏。可我反而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：心跳过速，差点连呼吸都忘记了。

 

酒桌上的话题就像抛绣球一样，越是毫无防备的人越容易被丢中。这次中枪的人是纱纱。

“纱纱你是不是交男朋友啦，看手机的表情那么甜蜜。”

“甜蜜？我有吗？”纱纱吓得摸自己的脸。

“有啊。真是的，有男友就带过来让我们看看嘛。”

我一面要跟着起哄，一面要祭自己的五脏庙，一面偷偷观察泰宇和小才，一面还忍不住回忆刚才他们的小互动小眼神，真是好累啊。上天不辜负我的苦心，又一个有爱的片段映入我眼底：我注意到泰宇默默转了转桌子中间的玻璃圆台，自己却没动筷子，只是拍了拍小才的手背。看着小才把牛柳夹到碟里的样子，再看看刚才那些被转走的白灼虾，我仿佛明白了真相……泰宇是记得小才不吃海鲜，于是帮他转来了可以吃的东西吗？

糟糕！我感觉我脸好烫，我要冷静一下。

“好吧好吧，是有啦，那你呢？不能只有我一个人爆料。”我隐约听到纱纱说。

被问的人立刻狡猾地转火：“对啊，说起来泰宇，最近你那个剧……你跟那谁不是真的吧？”

高泰宇在最近的剧里饰演男主，女主是个新晋女神，炒作他们私生活的新闻前段时间霸占娱乐头条，不过剧一播完传言就销声匿迹了。

“咳，这个……”泰宇讪笑，笑着笑着却又看起了小才。这反应很值得挖掘，大家的视线一下被牵引了到小才身上，纷纷问道：“小才，你是不是知道什么？跟我们透露下呗。”

“我能知道他什么啊。怎么样啊泰宇，快跟小才哥说说。”小才笑嘻嘻地勾住高泰宇的肩，整个人都快挂上去了。

“你怎么只问我，不跟大家说说你自己吗？”泰宇侧过脸调侃他，话尾微微上扬的腔调沾着点调戏的意味。两人的鼻尖一瞬间离得很近。我被突如其来的糖甜到晕厥，朦胧间甚至怀疑自己愿望作祟、让感官都出现偏差了，不然为什么其他人会对此毫无反应呢？

“我啊？”小才歪了歪脑袋，看向众人，“我结婚了呀。”

 

小才毫不犹豫地回答，还看上去很无辜地眨了眨眼。我不敢相信地用耳朵反复捕捉那五个字，像用手去捧一只刚从炉膛里取出的山芋，被烫得要命却无法丢在地上，全身都在发抖。

而包间里的气氛，也同我这颗怕痛却无处逃避的心一道紧紧收缩。

“……结婚了？小才？不是吧？”连秦导也用了有些被吓到的语气。

“对啊，已经结婚了。我这个年纪，该结婚了呀。”笑面小恶魔这么回答道。

梦想终结的痛苦将我包裹起来，令我感到孤立无援。我暗自把圆桌周围的人都打量了一遍，却始终没敢看泰宇——我不忍心。

难道认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吗？我是很可笑，可谁又能告诉我，之前我们亲眼目睹的这两个人的故事算什么呢？难道只是一时兴起吗？明明不是那样的，他们的对视就像共同守护着秘密宝藏那样默契。他们无数次在众目睽睽之下，交换着其他人听不懂的话语。他们并不自由，最真实的一面只有在对方身边时才显露出来……

我无法相信他们从未爱过。

这时我听到帅帅一声嗤笑，尽管意义不明，我还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地死死盯着他。

“小才，你这不厚道啊。有些人要哭了。”

谁要哭了？泰宇吗？我的脑袋一片混乱。乙帅似乎看了我一眼，我觉得那时我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吧。

“好吧。其实我也结婚了。”泰宇的声音突然传来，听上去出乎意料地轻松，像说玩笑话一样，但声音却低沉、平稳，让人不由得相信。我鼓足了全部勇气抬眼看着他，却正好看见他伸手搂住了小才的肩膀。

“我和小才结婚了。”

“在座的都是见证了我们故事的人，可以帮我们保密的吧。”

 

然后呢？然后我什么都看不清了。泪水涌出得猝不及防，我手忙脚乱地把它们抹掉，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帅帅口中要哭的人是我，又一下子破涕为笑了。隔着薄薄的泪痕我看到泰宇的手依然圈着小才的肩，小才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，却抬手把自己肩头的那只手紧握着。

一阵短暂的静寂后，祝福声开始一句接着一句从四面八方响起来，虽然都是些没经过思索的普通言辞，掺杂着早已过时的套话，但此时此刻，没人能够怀疑这些话语的真诚程度。作为祝福中心的泰宇和小才笑得如同春天的百花，他们难以抑制激动，双手合十不停地向大家道谢，到后来小才的眼角都泛起了红。

 “谢谢，谢谢你们的包容和祝福。我们是从这里开始的，让你们成为第一批知道的人很合适。”

“我们是第一批？对其他人都没说过吗？父母呢？”

小才望向泰宇，满眼的爱惜：“父母那边不太好说，再等等看吧。”

原来如此。原来就在刚刚，他们才收到第一波来自朋友的祝福。瞒着朋友，瞒着亲人，选择这条道路的同时，他们放弃了什么，又承担了什么？

 “天啊我真的太感慨了，我一定要说两句。”秦导打破了有些感伤的氛围，推开椅子站了起来，“你们两个是因为这部戏认识的，我也可以算半个红娘了。从第一眼就觉得你们两个很配，你们的形象啊气质啊什么的，简直就是很多腐女心中的标配。拍戏的时候看到你们两个相处很好，心里其实也是暗戳戳地高兴，我能感到你们之间的羁绊是很纯粹很真挚的，这种感情本身就是很宝贵的东西……你们应该不会忘掉那些支持你们的cp粉吧？其实你们身上一直都被寄托了很多很多的梦想，当然，对你们来说只是一种甜蜜的负担，因为这个梦想最终是成真了。我相信每一个见证你们走到一起的人都会觉得很感动，是不是？是不是，欧导？大巨？”

一圈食客点头如捣蒜。是的，是的，我也用力地附和着。

感谢他们的坚持，也感谢我自己，对于三年前的直觉选择了相信，即使被无情的现实压榨也没有放弃过。现在我终于明白了，他们之间和三年前相似又不太像的感觉是什么：那是一对灵魂在试探后终于相认，和谐的共鸣声让无意者无知无觉，却让有心人如闻天籁。

 

丸子从人群中急切地探出头：“什么时候结的啊？”

泰宇说：“今年情人节。”

 “你们去哪个国家结的婚？”

小才说：“我们是去英国办的，不过有点麻烦，你感兴趣的话回头把资料发你咯。”

“那边有没有婚礼办啊？”

“婚礼有办的，不过就是几个神职人员在看啦。”

“那你们有没有婚戒？”

“有呀，这里。”泰宇和小才同时从领子里取出项链，上面分别挂着一枚款式相同的戒指。

大家七嘴八舌地询问着，像装点着自己心中的童话，它曾经险些破碎过，所以现在要让它成为全世界最梦幻、最完美的故事。

 

我低头按亮手机，点开微博又关掉。真的好想告诉那些喜欢着他们的粉丝，放心好了，他们在一起，他们很幸福。

可是我不能啊，抱歉了。

 

后半场聚会无疑成了泰宇和小才的新婚派对，大家刚撺掇着二人喝了交杯酒，又起哄要他们接吻，爱害羞的泰宇居然一反常态，一本正经地扳过小才的肩深吻了小半分钟，最后搞得每个在场的人都像被泰宇吻了一样满脸通红。

我们一直闹到午夜才散。小才不胜酒力，泰宇开他的车送他回去。泰宇把小才塞进后座的动作有点急切，这让腐女超凡的想象力瞬间爆棚，拉着我的思维直奔向两小时后小才的卧室……

好吧，我承认车开走以后，想到下次看他们卿卿我我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，对着空落落的街道我有一丝丝的伤感。毕竟他们的爱情早已不再是商品，而是需要小心隐藏起来的珍宝啊。

不过对于我们这些旁人而言，已经够了。

他年，只要能听闻二人都没有辜负彼此，就已经很足够。

 

-Fin-

 

【以上内容纯属虚构】

呼……感觉上面这句话就像安全裤一样的存在，不然发出来都有点不好意思。

我为什么可以YY到这种程度啊，码字的时候一直在可耻地兴奋着。

我知道不好可是这大麻吸的很爽……你吸爽了吗？还要不要？